2022年6月5日,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主办、中国蒙古文学学会和中国蒙古学学会协办的“纪念浩·巴岱先生暨中国《江格尔》工作成就学术研讨会”在线举行。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会长、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副所长斯钦巴图研究员致辞。以下是致辞全文。
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会长 斯钦巴图研究员
首先向大家致以诚挚的问候!向所有参会学者,组织筹办此次会议的学会副会长、西北民族大学教授孟开先生,以及协调组织的学会副会长纳钦研究员和他的团队表示感谢!
今天的会议主题是“纪念浩·巴岱先生暨中国《江格尔》工作成就学术研讨会”,是由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主办、中国蒙古文学学会和中国蒙古学学会协办,会议举行日期、主办方、会议主题等都有各自内涵。
此次会议纪念浩·巴岱先生,是因为他不仅是一位先后担任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州长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副主席、政协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委员会主席等职务的政治家,更因为他也是一位诗人、作家和学者,为卫拉特蒙古族历史文化研究、中国《江格尔》的搜集、整理、出版、翻译、研究工作做出了杰出贡献。今天的会议由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主办,是因为浩·巴岱先生在担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副主席、自治区政协主席期间,担任新疆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领导小组组长,组织实施大规模的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与出版工程,取得享誉国内外的巨大成就,使中国《江格尔》闻名世界;支持和推动中国《江格尔》研究会的成立,并自1990年至2009年约20年间亲自担任了三届会长。而会议选择在6月5日召开,是因为这一天正是浩·巴岱先生诞辰之日。浩·巴岱先生于1930年6月5日出生,今天是他诞生92周年纪念日。会议的这一日期是由组织本次会议的学会副会长孟开教授提议的。
要探讨浩·巴岱先生对中国《江格尔》史诗的搜集、整理、翻译、出版工作的贡献,就需要看国际《江格尔》研究相关情况,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。1979年,新疆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领导小组成立之时,距离帕拉斯1776年初次报道卡尔梅克《江格尔》已过200余年,贝尔戈曼1804年首次出版卡尔梅克《江格尔》文本已有170余年,科特维奇出版《江格尔》的鄂利扬·奥夫拉唱本已过70年,蒙古国《江格尔》搜集记录工作也基本完成。
在近100余年里,不仅出现了卡尔梅克《江格尔》众多出版物,而且举办了多次国际学术会议,产生了多位国际知名的“江格尔”研究学者,使得《江格尔》作为卡尔梅克史诗而举世闻名。
相比之下,当时中国《江格尔》是什么情况呢?边燮清在1937年至1945年间用中文编写的《洪古尔》,于1950、1957、1958年分别出版了三次,但别说国际,连国内学者对此也都不太了解。1958年,13章本《江格尔》在内蒙古出版,新疆人民出版社将该版转写成托忒文,于1964年出版。这版本是卡尔梅克《江格尔》。当时,新疆人民出版社虽然有过从新疆蒙古族民间搜集《江格尔》并予以出版的计划,却因“文革”也未能实现。
后来,在内蒙古大学确精扎布教授的建议下,1978年夏至1979年夏,托·巴德玛、宝音贺西格等人在新疆巴音郭楞、伊犁、博尔塔拉、和布克赛尔、吉木萨尔等地蒙古族聚居区搜集《江格尔》,并于1979年将其中的15个诗章交由新疆人民出版社制版,1980年出版发行。因此,1979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领导小组成立之时,真正呈现中国《江格尔》活形态口头传统的版本尚未问世,世界上也几乎无人知晓中国还有《江格尔》。
1979年,新疆维吾尔自治区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领导小组成立后,次年,组建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小组,从各单位抽调人员,组成几个工作小组,奔赴天山南北24个县,深入蒙古族聚居区,寻访演唱《江格尔》的民间艺人,在十余年时间里搜集、记录《江格尔》史诗100余部独立诗章的数百个异文,规模上达到此前国外搜集出版的所有《江格尔》文本总和之数倍。后来,又誊写出版了《江格尔》资料本十余卷本,并在此基础上整理出版了中国《江格尔》经典——70章本《江格尔》。这是《江格尔》工作领导小组和《江格尔》工作小组的标志性成果。
正是这些成就,让中国《江格尔》从不为世人所知,到享誉海内外,成为中国“三大史诗”之一,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,并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高度评价。也正是从这些方面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《江格尔》工作领导小组及其领导下的《江格尔》工作小组所做出的贡献,更清楚地看到浩·巴岱先生对中国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所做出的杰出贡献。
浩·巴岱先生不仅领导了中国《江格尔》的搜集、整理工作,在保护民族文化遗产、《江格尔》研究与翻译工作方面也做出了杰出贡献。他多次组织召开国内《江格尔》学术研讨会,还在1988年、1996年两次组织召开《江格尔》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,有力推动中国《江格尔》的国际宣传,大大推进了《江格尔》研究的向前发展。今天的参会学者将从各方面深入讨论浩·巴岱先生在这些方面的工作成就与贡献,因此我在这里就不展开讲。
但有一点需要特别指出。那就是,作为自治区领导的浩·巴岱先生担任《江格尔》搜集整理出版工作领导小组组长,代表的是党和政府对《江格尔》事业的支持。随着自治区副主席牵头的《江格尔》工作领导小组的成立,标志着此前个人或机构搜集整理《江格尔》的意愿,转变为党和政府的政策,此前出于个人或机构兴趣的《江格尔》搜集记录行为,转变为党和政府的行为。
该领导小组在《江格尔》搜集、出版工作方面取得的成就,是党和政府民族政策的伟大成就,也是党的百年伟大成就的组成部分。如果没有党和政府的资助和支持,以当时艰难的经济条件,拿出那么多经费来推进大规模搜集《江格尔》事业是不可想象的。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,做出总结建党百年伟大成就的决定,我们今天举办此次会议,纪念浩·巴岱先生并总结中国《江格尔》工作成就,旨在贯彻落实党中央的决策部署。
如今,搜集、出版、研究中国《江格尔》的工作已走过了40多年历程。我们需要回顾这个历史,对其得失做出总结和客观评价。比如70部《江格尔》的评价问题。有些人认为这是对多人所唱《江格尔》文本进行的汇编,不具有科学资料价值,从而根本上否定70部《江格尔》的价值。有些人甚至在国外发表学术论著,完全否定了中国《江格尔》,尤其是70章本《江格尔》的价值。这种做法和看法到底是否可取,需要我们专门研讨。
纵观世界各民族经典史诗的形成过程,比如芬兰史诗《卡勒瓦拉》、德国史诗《尼伯龙根之歌》、亚美尼亚史诗《萨逊的大卫》等,如果认真研究千百年来在民间流传的口传史诗资料,是如何经过文人、作家和学者的编织而形成史诗经典文本的规律,或者参照蒙古国唐古特·嘎拉森先生又是如何创作出蒙古国《江格尔》经典作品的过程,就会发现,相比而言,70章本《江格尔》其实是严格遵循《江格尔》演唱传统整理而成,堪称经典。参加整理的人员都是熟悉《江格尔》传统的老一辈学者,托·巴德玛等人更是本身就是江格尔奇,他们整理的《江格尔》文本严格地遵循和体现了《江格尔》情节、结构特点,保留了完整的《江格尔》形象体系以及卫拉特蒙古族方言丰富的词汇、语言特征。因此,否定其价值是否有足够的根据?诸如此类问题,需要我们谨慎探讨并给出客观的结论。
最后,祝愿此次会议获得圆满成功,祝愿今天莅临会议的各位身体健康、生活幸福、事业有成!谢谢大家!
初审:玉兰
复审:孟开
终审:纳钦
制版:阿娜尔